此心归处是吾乡

2016-10-31 来源:信阳新闻网-信阳日报

“连潭涵春,石墙藏脉”,枕水而居的庞湾,是息国故里的一个古村落。深秋时节,穿过绿畦田畴、芳草萋萋的乡间小路,我们在这里,遇见往日的旧时光。

庞湾位于息县谯楼办事处,东迎濮公山,南临淮河水。这个始建于明朝万历年间的村落,距今已有四百多年历史。淮河将它三面环抱,绕境东去,使村落形成一个沙州半岛。这里水塘遍布,林地连片,舟楫便利,可渔可耕。2015年12月,庞湾被列入河南省第三批传统村落名录, 2016年被评为全国“百佳宜居小镇”。

刚一进村,扑面而来的格桑花海让人喜出望外。向里延伸,苍竹翠槐,小巷幽幽,村内人家散布其中。炊烟升起,鸡犬相闻,顿时远离了尘世喧嚣。

不同于其他沿淮村落,庞湾民居的房基,均是由无数块形态各异的青石堆砌筑成。每户房屋都被一两米高的青石庄台高高抬起。庄台古朴沉厚,线条粗犷优美。门口还要逶迤出数十级的青石阶。

庄台石块取材自村口的青龙寺。青龙寺所在地就是西周初年所封息国故城的遗址。

如今,青龙寺遗址掩没在绿树和墓群中,只余石块和泥土,在述说怀古幽情。

关于庄台,可以追溯到1968年。淮河咆哮狂奔,碾踏了沿岸田土和房舍。据史料记载,淮河沿岸受灾严重,而被淮河揽在怀里的庞湾,全村竟无一人伤亡。

原来,村民们带着牲畜,集聚在村子里一条狭长的高坡上得以保全。一片汪洋中,只有这一席“船地”,传说像船儿一样,水涨它涨,水再涨它还涨。人们感激地把这片洪水不能侵袭的高坡称为“龙脊”。

洪水过后,庞湾人怀着对淮河的深深敬畏,重建家园。高高的青石庄台取代了土庄台,也见证了庞湾人的生存智慧。

如今,水患不在,漫步古村青石板道,举目四望,环村皆绿,人在村中,村在林内。转角之处,一条窄巷蜿蜒开来,两三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庄台上悠闲唠磕,几只小猫小狗在屋前嬉戏玩闹。这里正是传说中的“龙脊”所在之地。

赋予庞湾宁静幽远特质的,除了庄台和小巷,还有那一江千年流逝如斯的淮河水。

在庞湾,一具被挖掘出的千年独木舟见证了3000年前淮河流域的百舸争流。

大部分时间,淮河水都轻轻柔柔地流淌在古村周围。槽舟在水上静静地泊着,在每一个如诗的清晨和每一个似梦的黄昏。

水是大自然对庞湾最宝贵的馈赠。村落凝聚了淮水的灵魂。高耸入天的槐树下,24口水塘如明镜嵌于村中,廊桥连接彼此。村民塘边捣衣洗菜,塘中小鱼悠然自得。

央视《远方的家》之《江河万里行》节目组曾沿淮河源头来到庞湾。除了河水,让节目组感兴趣的还有源自庞湾的特色美食——油酥馍。节目记录了油酥馍的制作过程以及和油酥馍相关的村民生活变迁。纪录片的播出,让无数怀有乡愁的游子对淮河岸边的油酥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种岁月变迁中产生的美食始于明代,被誉为“河南名小吃”。它外形椭圆,色泽金黄,细丝盘绕,入口即碎。

将和好的面(不发酵)擀成薄饼,抹上香油、葱花、佐料,卷起,用手拍扁,成圆形,放在鏊子上烙至半熟,再放入炉内烤焦。根据食客所好,还可灌入鸡蛋。其实,它就是大家所喜爱的鸡蛋灌饼原型。

庞湾家家户户都会做油酥馍。30年来,一拨又一拨庞湾人,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带上息县特有的平底锅和烤炉,息县油酥馍声名远播。

“油酥馍”背后是庞湾人勤劳能吃苦的身影,它已经成为庞湾一张飘香的名片。

触摸苍老古朴的石基,思绪万千。斗转星移,承载乡愁的古村落该如何保护?

“古村落只能在发展中才能得到更好的保护。但发展,绝不能丢古村之魂。”庞湾村美丽乡村建设工作组组长张定锋说。

出村,又路过花海。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内心不由轻叹:此心归处是吾乡。庞湾,注定是一片安放心灵与乡愁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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