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晖妈妈”与她们的795个孩子

“六一”儿童节这天，一大早，小宝在福利院见到许榴琴，一头扑进她怀里：“阿姨，是不是给我带了奥特曼！”

小宝爸爸被害身亡，妈妈正在服刑，无亲属收留，是一个事实孤儿。许榴琴是江苏省常州市武进区检察院第四检察部主任，知道小宝的情况后，她和“春晖工作室”一起努力，跑遍民政局、公安局、福利院，落实了小宝的归属，3年啦，现在小宝上二年级了。

许榴琴说：“有我们在，就不能让孩子成为孤儿。”

江苏省常州市武进区检察院第四检察部的“春晖工作室”成立于2013年。“春晖”寓意慈母心，以母爱情怀护航未成年人健康成长是“春晖妈妈”团队坚守的初心。八年来，“春晖妈妈”已经倾情救助了涉案未成年人795名……

“学霸”为何沦为盗窃犯？他回答检察官：我就想喝点牛奶

17岁的储航因涉嫌盗窃罪被公安机关刑事拘留，考虑到其为在校高二学生，认罪态度较好，公安机关对其取保候审。储航盗窃电脑三台，价值近万元，很快案件被移送至武进区检察院，第四检察部张旭是该案承办人。

张旭说那天通知储航到检察院配合审查，三九四九冰上走的寒冬，他身上的校服很单薄，洗得发了白，脚上穿了双很旧的单鞋。张旭脱口而出：“你冷吗？”他低着头好一会儿才吐出俩字：“不冷。”讯问过程中他始终低着头，不敢正视张旭，只是机械地用“是”“不是”回答提问。他是个内向本分的孩子，为何重点高中的“学霸”，会沦为犯罪嫌疑人呢？犯罪事实部分他供认不讳，问到犯罪动机、家庭情况，怎么问他都不开口。急于打开疑团，张旭走访了他的父母和班主任。

班主任姚老师说起储航，一声三叹：“这孩子太可惜啦！我们班是重点班，高一时储航成绩名列前茅，还有后劲，考入985、211院校没问题。可升入高二后成绩突然一落千丈，总是坐着发呆，与他父亲联系后才得知他妈妈得了白血病，储航跟妈妈的感情特别好，所以就特别纠结。我多次找储航谈心，希望他振作起来，但是没想到，他竟然干出盗窃电脑的傻事来，唉，怎么这么快就走偏了呢？”

张旭随即与储航的父母取得联系，电话那头储妈妈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我儿子很懂事不会干坏事，一定是搞错了，是我耽误了孩子……”儿子被立案侦查，对于病榻上的储妈妈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张旭探望了困境中的储航父母，告知这对憨厚的夫妻：法律是严厉的，也是有温度的，储航认罪态度好，是初犯，我们会根据犯罪情形尽量从轻考虑。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个不幸家庭的变故逐渐清晰起来。

储航父母经营大棚蔬菜，培养储航姐弟俩上大学是这对农民夫妻的人生追求。储航的妹妹刚上幼儿园还小，“学霸”储航是这个家的希望之光，父母起早摸黑辛勤劳作，储航考上了常州市重点高中，夫妻俩再苦再累也心甘。

幸福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人生总有一道道坎。或许是积劳成疾吧，连续高烧不退的储妈妈被确诊为白血病，这个原本的幸福之家一夜间几近崩溃。储爸爸坚决不要住校的储航陪护妈妈，他一人撑起24小时陪护妻子的重担。妻子要做骨髓移植，储爸爸果断决定，低价出让经营多年的大棚蔬菜基地，所得钱款为妻子交了手术费。屋漏偏逢连夜雨，储妈妈两次骨髓移植手术都失败了，蔬菜基地转让款及多年的血汗积蓄全部打了水漂，一夜回到解放前，这个家一贫如洗。接二连三的打击，储爸爸都快要挺不住了，何况17岁的储航，此前他的人生阅历中阳光灿烂，一帆风顺，巨大的落差把他从高空甩入深渊，他说那段日子总是做梦落到枯井里，使劲想要爬上去，可就是上不来。课堂上老师讲什么储航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眼前总是呈现出妈妈那张苍白痛楚的脸，爸爸紧锁眉头抽着烟，他的成绩就像他的家一样，一落千丈。

张旭了解详情后，再次通知储航到检察院配合审查。张旭亲热地拍了拍小伙子的肩：“我去了你家，拜访了你的班主任，都知道了，很是同情，也很为你惋惜。但我要强调的是，对你自己和这个家，你都没有权利放弃，更不能破罐子破摔。遭遇打击栽了跟头并不可怕，年轻，一切都来得及，男子汉要承受得起打击，虽然这种打击对你来得早了点……”一番热乎又严厉的话语最终打动了这个迷茫少年，他终于抬起头向检察官袒露心迹。

原来，储航住校期间，每月生活费父母总是给得足够多，但妈妈生病后生活费就越来越少了，他连一份牛奶钱都支付不了，懂事的储航节衣缩食，从不开口问爸爸要钱。因妈妈生病储航落下很多功课，想尽快补上去，但他时常昏昏沉沉全身无力，他知道这是缺乏营养的缘故，只有保证营养学习才能赶上，他想过跟爸爸开口，但话到嘴边又打住了，四处借债的爸爸已经山穷水尽……

寒假里储航守候在妈妈病榻前，看着妈妈日渐衰弱的面容，他酝酿了一个危险的计划……深夜，他潜入两所初级中学，砸窗进入教师办公室，盗窃电脑三台。公安机关根据监控视频很快锁定了储航，民警通过储爸爸动员儿子投案自首，并陪同他一起来到派出所，如实供述犯罪事实，三台电脑及时追缴发还失主。

张旭又道：“妈妈躺在病床上，爸爸到处借债，你这么做，对得起他们吗？”一说起妈妈，储航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当时想卖了电脑，下学期生活费就有了，每天喝上牛奶学习就能赶上去，考上大学即使妈妈到另一个世界也能安心……张旭不觉鼻子一酸，眼圈也红了。

该案犯罪事实清楚，人赃俱获，直接起诉就能结案，张旭没这么做，再有一年储航就要高考了，起诉判刑的话他就真的跌进枯井爬不上来了，这孩子本质不坏，人生岔路口，应该拉他一把。

张旭有了对储航“附条件不起诉”的想法，她马不停蹄地征求校方、社区及被害方意见，以案释法以情动人，各方均表示应该给予储航改过自新的机会。经武进区检察院检委会讨论决定，鉴于储航案发后主动投案自首，积极配合追缴赃物，有悔罪表现，且犯罪时不满十八周岁，依法对储航作出附条件不起诉决定，考验期为一年。

储航升入高三了，“春晖工作室”把他纳入“经典呵护青春”传统文化帮教项目中，安排他聆听传统文化讲座，与大学生志愿者一对一结对帮扶，考验期一年内，储航迅速振作起来，争分夺秒投入高考备战中。妈妈床边是储航得满分的试卷，高考前夕，妈妈安详地永远睡去了。为了安抚悲伤的储航，检察官多次与心理老师上门为其疏导情绪，积极与学校沟通，为其减免高三学费，提供生活补助，一路提携他顺利完成高三学业。

一年后，附条件不起诉考验期满，这时的储航与案发时判若两人，眼里没有了迷茫和绝望，朝气开朗，满怀信心迎接高考。因储航考验期表现优秀，武进区检察院对其宣布不起诉决定，此时的储航也迎来了高考，他没有令所有关心他的人失望，以高出本科线近40分的成绩考取了心仪的一本大学。储航手捧录取通知书向检察官深深鞠躬，我可以告慰妈妈的在天之灵了！

单亲爸爸被刑事拘留，少年说：好想念爸爸做的西红柿鸡蛋面

案件承办人郭辰晨第一次见到陈超是在医院的病床上，14岁的男孩脸色苍白阴郁，蓬乱的头发耷拉着，盖住了眼镜片儿，一言不发。

陈超是一起组织卖淫案犯罪嫌疑人陈光辉的儿子。陈超年幼时父母就离婚了，他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沦为阶下囚后，母亲忙于迎接新的婚姻家庭，无暇顾及这个几乎被遗忘的儿子，陈超只得跟随爷爷奶奶生活。

爷爷奶奶因儿子被抓整日唉声叹气，怨天尤人，无心照料孙儿。饭桌上，老人无休止的抱怨不断刺痛着陈超已经受伤的心，他恼怒、迷茫，想离开爷爷奶奶，又不知去往何方？父亲是棵大树，大树突然间倾倒了，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巨大的落差让他感觉到了世界末日的来临，他吞了一瓶安眠药……幸亏发现及时，经医院抢救，他才从死亡线上挣扎着回来了，但是人似乎还留在另一个世界，恍恍惚惚，不想上学……

得知这一情况后，检察官郭辰晨第一时间与陈超的爷爷奶奶联系，与其班主任沟通，驱车将陈超带到“春晖工作室”，协助心理老师对陈超进行心理疏导，近一个小时的聊天，循循善诱，苦口婆心，陈超终于开口了：“我好想见见爸爸，好想念爸爸给我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倔强的少年眼里泛起泪花，死死盯着郭辰晨，等待她的回答。

郭辰晨说：“你这样决绝地放弃生活，放弃生命，等爸爸出来的时候，该有多悲伤啊，如果你爸爸能配合审查认罪悔罪，我们会在合法程序内尽快安排你们父子见上一面，前提是你必须振作精神，回校复课。”陈超听完点点头。

陈光辉组织卖淫一案审查中，郭辰晨发现陈光辉出于哥们义气包揽下全部犯罪行为。带着陈超的期待，郭辰晨再次提审陈光辉：“你儿子很想念你做的西红柿鸡蛋面呐。”一句话，陈光辉眼圈红了，郭辰晨因势利导，阐述法律规定，指出必须如实配合审查，打消侥幸心理，才能得到从宽处罚，尽快见到日思夜想的儿子。陈光辉当即如实供述了案件真相，他说团伙老大承诺过，只要他把事情全部承担下来，保证捞他出去。陈光辉说孩子还小，安顿好他今后的生活才是最大的心愿。

由于陈光辉有认罪悔罪表现，郭辰晨依法对其提起羁押必要性审查，充分听取侦查人员、看守所民警、辩护人等各方意见，综合评估影响羁押必要性的各种因素后，该院对陈光辉发出了变更强制措施建议书，陈光辉被依法取保候审。时隔四个月，父子终于见面了，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陈光辉说已与在杭州的弟弟联系上，弟弟立即回常州工作，陈超可以跟他共同生活。

父子俩手拉手走出了郭辰晨的办公室，一会儿陈超又跑了回来，走到郭辰晨面前，红着脸小声地说：“检察官阿姨，你像我的妈妈！”

许榴琴说：“办案中经常遇到陈超这样的未成年人，父母及监护人被收监审查，子女无人收留无家可归，成为事实孤儿，他们迫切需要我们以母爱情怀去用心关注，不能让他们沦落为仇视社会的少年。”多年来，“春晖工作室”探索了一系列救助事实孤儿的举措，建立事实孤儿信息库，确保各办案部门及时将案件涉及事实孤儿的信息传递至“春晖工作室”，并积极与公安、民政部门及学校联动，通过救助制度切实保障该特殊群体的生存权和受教育权。八年来，“春晖工作室”共救助事实孤儿50余名，依法保障了未成年人的合法权益。

身陷畸形亲情的女孩，终于向“春晖妈妈”求助了

办理未成年人性侵案件中，为避免被害人在审查中反复陈述难以启齿的被害过程而再次被伤害等负面影响，春晖团队创设取证新模式，在检察机关设立“一站式取证中心”，会同公安机关等多部门，将案件取证、心理疏导、隐私保护、综合救助等多头工作汇集在一起，切实有效地维护未成年人合法权益，此举得到涉案未成年人及家长的一致好评。

从记事起，肖阳身边就只有奶奶，4岁时父母因感情不和离婚了，父亲取得了女儿的抚养权。然而，父亲很快就重组家庭，忘却了法庭上抚养教育好女儿的承诺，把肖阳丢给奶奶，不再过问。奶奶固执地拒绝肖阳妈妈来探望女儿，久而久之，妈妈不再提探望的事情，渐渐地妈妈也从肖阳的生活中消失了。这是奶奶的意愿，却不是肖阳的意愿。每次看到同学的妈妈在校门口接送孩子，肖阳都会想起妈妈，但是妈妈长什么样她都想不起来了。

缺失父母的爱，孩子内心就没有安宁。肖阳没心思学习，奶奶从不督促检查孙女的作业，肖阳勉强读完小学就辍学了。奶奶把15岁的肖阳送到亲戚家开的小吃店打工挣生活费。夜深人静，肖阳瘦小的身躯蜷曲在角落的小床上，泪水伴入梦乡，梦中她常与父母相见……不曾想，奶奶是把孙女送进了魔窟。

2018年8月底，店主即肖阳称之为“叔叔”的男子，在小店里强奸了肖阳。叔叔威胁道：“不许告诉任何人，声张出去，不要脸的是你。”肖阳不敢声张，她的懦弱换来的是叔叔连续三个晚上的兽行。肖阳精神恍惚地回到奶奶家，躲在卫生间低声哭泣，奶奶追问之下得知真相，赶到小店厉声训斥了忤逆的小辈，碍于亲戚关系奶奶最终选择隐瞒此事，也不许再提起，这一次，肖阳还是顺从了奶奶。

不久，肖阳结识了网友林宇，网聊中肖阳透露了被强奸之事，林宇很明确地告知肖阳，这是严重的犯罪行为，他果断向警方报案。

公安机关立案侦查，因该案关乎未成年人隐私，检察机关提前介入，承办人许榴琴及时提醒办案警官对肖阳询问时要注意方式方法及地点选择。在办案警官与检察官的询问中，肖阳如实陈述了被害经过。

谁料，询问肖阳的第二天，肖阳在奶奶陪伴下来到检察院，她低头小声道：“昨天我说的都是瞎编的，叔叔不肯给我零花钱，我就冤枉他强奸我。”话还没落地，奶奶把孙女拉到一边：“检察官，别再来找我孙女了，让我们家安生点吧。”许榴琴心里有谱，问题不是出在孩子身上，是出在大人身上。她将肖阳带到另一间办公室，耐心询问，然而肖阳涨红着脸，坚持一句话：“是我骗人的，对不起，检察官阿姨。”

强奸案件的隐蔽性导致客观证据较少，被害人的阐述则是重要的主观证据，对犯罪嫌疑人的定罪量刑尤为关键。肖阳被侵害时才15岁，恶魔逍遥法外，不仅是对法律的亵渎，更是践踏未成年人合法权益，深埋心底的阴影将影响她一生。

许榴琴于是找到了肖阳的父亲，希望他从保护女儿合法权益角度出发，让女儿说出真相。然而，父亲异常冷漠地说：“一切以女儿现在说法为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只能直接与肖阳沟通了，可肖阳手机关机，到家中询问奶奶说回老家了，并拒绝提供地址，案件走进了死胡同……转机出现在半个月后。2019年1月2日，许榴琴接到林宇的电话：“检察官，请你救救肖阳，赶紧吧！”原来半个月前肖阳被奶奶带回老家，收取5万元彩礼，逼迫孙女与村上一名中年男子定亲，并没收了孙女手机，不许她与外界联系。趁男方筹办定亲间隙，肖阳偷跑出来，联系了林宇。

许榴琴终于再次见到了肖阳，她紧紧握住肖阳的手，似乎生怕她再次消失……许榴琴慈母般地交心，详细解释用法律保护自身权益并不意味着背叛亲情的道理，最终肖阳打开心结，说出了事实真相，她坚定地在询问笔录上签下名字，如释重负地深深舒了口气……在被害人证词面前，犯罪嫌疑人终于低头认罪服法，后被法院以强奸罪判处其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

结案了，许榴琴还是忧心忡忡，肖阳所处的环境能保障她正常生活和人身安全吗？因为叔叔被判刑，奶奶、爸爸都对肖阳耿耿于怀漠不关心，奶奶明确表示不愿接孙女回家，肖阳无家可归。畸形的亲情使肖阳再次遭遇伤害，谁适合做她的监护人呢，许榴琴想到了肖阳的妈妈。

“春晖妈妈”们费尽周折，四处走访调查，终于联系上肖阳的妈妈周美玲。离婚十多年，周美玲虽然重组家庭，生活幸福，但肖阳始终是心头的一份牵挂，得知女儿的遭遇及现状后，她泣不成声。在许榴琴的周密安排下，肖阳与父母及奶奶一起来到检察院，共同协商肖阳今后的安排，在充分尊重孩子意愿的基础上，最终商定肖阳与妈妈共同生活，屡遭伤害的女孩终于破涕为笑……

“春晖工作室”针对问题家庭进行分类设置，即三色预警帮教模式，向家长传授亲职教育，督促家长有效履行监护职责，特别针对“红色”预警家庭情形，即监护人严重侵害被监护的未成年人权益的情形，及时向法院送达撤销监护人建议书，切实履行检察职能。

一起性侵案件背后，可能有七起被隐瞒的性侵案件

未成年人性侵案件数量逐年上升，隐案率达到1∶7，即一起性侵案件，背后可能有七起类似案件被人为地隐瞒了，更多的未成年人遭遇恶魔摧残，而不法侵害者逍遥法外。

预防未成年人性侵害成为“春晖工作室”的主战场，“春晖妈妈”们做了多方面尝试，联合区教育局，以真实案例为素材，邀请在校学生参演，自编自导了一系列预防性侵害短视频、微电影，创建“青少年可视化法治教育资料库”，开发未成年人法治教育视频模块化课程，实施男女生不同专场，在辖区内滚动播出，填补了传统性教育“不可言说”的短板，现场打卡的学生达15万人次。以“春晖妈妈”为原型的微电影《妈妈》，一举荣获2019年度金鸡百花电影节优秀作品奖和全国首届未成年人检察三微作品二等奖。

2015年起，春晖团队启动“经典呵护青春”涉罪未成年人传统文化帮教项目，联合常州大学史良法学院、常州孔子思想研究会以及高校志愿者等共同参与，用传统文化引导失足未成年人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以柔性司法教育感化涉罪未成年人。

成立八年来，“春晖工作室”以打造“温度未检”“特色未检”“精品未检”为宗旨，倾情救助了涉案未成年人795名，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母爱向善的力量引领着被救助的每一位青少年，走向光明的未来。充满大爱的“春晖工作室”获得首批全国青少年维权岗、省级政法系统先进集体、江苏省关心下一代先进集体等荣誉。

高尔基说过：母爱是一种巨大的火焰。春晖团队带头人许榴琴说：“我们不会放弃任何一名涉案未成年人，母性情怀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本能，悲悯至善是检察官应有的特质。”（纪萍 夏丹 白鹤）

（涉案人物均为化名）